其 乐 无 穷

其  乐  无  穷

钱义贵

    我们是集体办公，十一二个人共一个大办公室，每节课时，总有三四个人空课，于是空课的人，有的备课，有的批改作业。这时，有同事的正在改着那些不认真学生写的作业，情绪就来了：

    “这些糊涂蛋！作业错得一塌糟。”

    “这学期真晦气，怎么不认真的学生都跑到我一个班来了。”

    “你也别怨了，跟我班比起来，你那是小巫见大巫了。”有人说。

    她们见我不发话，又有人说；“郝老师，你可走运，优秀生，好的，都跑到你班上去了吧！”

    每每这时，我在窃喜。班上确实没有像她们说的那些所谓的“不认真”、“糊涂蛋”的。但，倒也不乏那么几个调皮的捣蛋鬼，有时也怪让人损心的。然而，在我认为更多的是有乐趣，是这帮小机灵让我开心，让我忘忧。

    若愿闻其详，且听我说一两件开心事于你：

    一、“章朋鸟高”

    看了这四个字，你不会想到这是咱班上一个学生给另一个学生取的名子吧。

    二年级了，我要求他们学写日记，把自己在生活中的有趣的事儿记下来。有一天，班上一个小调皮突发奇想，也许是灵感来了，在日记里写到：

    “……班上的小‘一今’怎么叫上这么个名子，是不是他在出世时，只有一斤重，他爸妈就给取了这谐音的名子？”

    那天，我无意中在班上读了他的日记，表扬了他遇事喜欢多问几个为什么，并告诉他，“一今”同学这名字，可能是他爸妈取“一休”今又在世之意吧。谁知第二天浏览学生日记时，就发现了这样一段文字：

    “昨天，那个章朋鸟高胡说什么我出生时只有‘一斤’重，所以取名‘一今’，真是小瞧俺老哥了！告诉你，俺妈说我出生时，医院记录是四千克，吓死你……”

    哈哈，俩小子打起了文笔之仗。

    咱班哪有学生叫这“章朋鸟高”名字？他是故意把昨天写日记那冤家名子——“章鹏高”中的“鹏”字分开写，就变成了“章朋鸟高”四个字。我知道他是在还击对手昨天写的日记，而用的小点子，又不让对手找上茬子。

    知生莫过其师吗！

    这对小小子，可谓“不是冤家不碰头”，离也离不了，隔又隔不得。常常在班上一唱一和，演双簧，闹得我们老师哭笑不得。

二、“最愚蠢的儿子……”

    有一天，上积累成语词汇课，我用趣味性的形式讲了一堂课。比方说，“最难熬的一天”是——“度日如年”；“妈妈最难做的饭”是——“无米之炊”；“医生最大的手术”是——“脱胎换骨”……有点象脑筋急转弯，一节课中，他们开心极了。课后，布置了作业，，让他们回家翻成语词典，也自编几个明天来考一考老师，若难倒了老师，那才叫开心呢！没想到第二天一上课，就有学生举手站起来发问我：

    “老师，最有本领的小偷是偷了什么？”

    “老师，最怪的动物是什么？”

    “最愚蠢的儿子干了一件什么傻事？老师。”

    ……

    我还真的一时语塞，多数的应答不了，即便有的搜枯刮肠，说出的，孩子们不认可，或是说不对。弄得我有点尴尬。

    然而，孩子总归是孩子，他们憋不住了：

    “老师，告诉你吧，最有本领的小偷是——‘偷梁换柱’。”

    “不对，是‘偷天换日’。”

    “最怪的动物是——‘牛头马面’。”

    “也不对，是‘虎头蛇尾’。”

    “那愚蠢的儿子是干了——‘认贼作父’的傻事。”

    ……

    没想到，这帮小机灵鬼还真把我难倒了。他们那个乐得尽管让我有点尴尬，可内心里还是让我高兴。又是一堂笑声盈满教室的课啊！

    三、“有个字就该读‘错’”

    有一次，上集中识字时，我一再强调：“听课要用心，不要读错了字……” 我的话还未落音，就有个小女孩子举手站起来了：

    “老师，有一个字就该读‘错’，不然就是读错了。”

   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，随口批评了她：“瞎扯，还有字不读‘错’，就是读错了？”

    “就是有吗！不信，我上来写给你看。”

    他不等我点头准许，就“啪嗒、啪嗒……”地跑上来，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“错”字，并且注上拼音。

    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
    我哑口无言，随即课堂上爆发出一阵阵笑声。

    你们看，这群机灵、调皮、捣蛋鬼，人小鬼大，上课时一不小心，就被他们“捉弄”了，而且还不得不承认他们没错呢。

    ……

    你能说这不是乐趣吗？又能怪他们是“糊涂蛋”、“不认真”吗？他们天真，活泼，童心、爱心，令我敬佩。前年“5•12”汶川大地震后，全班35人捐款了700多元。去年的“8•8”台湾遭“莫拉克”灾，今年的玉树地震后孩子们又捐款了。当这孩儿王，我乐在其中！